2018-10-28 14:12


 

  美国大选尘埃落定,吃瓜群众们表示这场竞选堪称大戏,过程比《纸牌屋》还跌宕起伏,结果更是惊天逆转,这位满嘴跑火车、发型凌乱的网红段子手竟然真的成了美国第45任总统。

 

  但是,川普真的是没料没脑吗?尽管跟希拉里比起来,他是个非职业选手,但分分钟憋死对手的本事还是令人印象深刻。

  对阵小布什的弟弟杰布,先是揭他哥的老底:

 

  搞得杰布不敢提他哥,只好说亲妈……

 

 

  对希拉里,揭起伤疤来更是毫不客气

 

  段子看完,下面言归正传。美国的政治体制虽然跟英国迥异,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,无论是当首相还是当总统,首先得口才好,这样才能说服别人投票给你。这一点还要感谢古希腊的哲学家们,他们推行的辩论术可以说是推动欧洲走上民主与法治之路的助力。在几百年前的英国国会里,每逢大事小情,也一样是吵吵嚷嚷、争论不休。能从这群会吵架的人里脱颖而出的,一样不可小觑。今天我们就来看看这样一位被历史忽略的人物——“丢了美国”的英国首相,诺思。

 

  1770年,成为首相时的弗雷德里克·诺思时年38岁。笨拙难看的外形使他很容易成为被嘲讽的对象。他被形容为是一个肥头大耳、身体比例失调、嘴唇厚实、眉毛浓密、舌头过大影响发音的胖子。霍勒斯·沃波尔有一个著名的形容,称诺思眼大无光,仿佛盲人号手。肥厚的眼睑令诺思时常显得昏昏欲睡,加上辩论中的打盹习惯,给人一种经常无精打采的印象。

  尽管他的外表不尽如人意,但甚至诺思的对手也承认喜欢他的自嘲和文雅。他总是满脸堆笑,天性似乎远离愤怒和仇恨。诺思以睿智的谈话著称,历史和文学典故信手拈来,显示了其深厚的欧洲文化底蕴。在结束伊顿和牛津的学业后,他曾前往欧洲大陆游历三年,期间他掌握流利的法语,并通晓德语和意大利语。作为一位有天赋的古典主义者,他终生学习拉丁语和希腊语。爱德华·吉本把《罗马帝国兴衰史》的第四卷和末卷献给诺思伯爵,并赞美他“内心充满活力、志趣高雅”。纳撒尼尔·拉克索尔在回忆录中曾亲切地提到诺思,称在他的社交圈里一点不觉得沉闷。据纳撒尼尔回忆,历任首相中,诺思最为自然、谦卑。

 

  诺思作为一位战争领导人的素养有待斟酌,但是,如果没有他的其他优点,这场战争无法继续。作为一位政府决策的发布人兼吹鼓手,诺思在下院的表现出众。政府获得的多数支持率绝非理所当然。诺思的存在和在上院的声望具有关键作用。与其反对者的指控相反,诺思通过说服实现政府治理。

  据拉克索尔描述,“就才智而言,诺思足以匹敌埃德蒙·伯克”。尽管诺思音调不佳、单调而且不必要地装腔作势,但其讲话以清晰、优雅、切题著称,能够凭借智慧规避反对派的攻击。霍勒斯·沃波尔曾形容诺思如何“在除针对其人身之外的任何议题中插科打诨,玩笑不断”。托马斯·唐森德(Thomas Townsend)也曾表示:“无论发生什么,贵族老爷都能以玩笑相对。”诺思甚至能把最沮丧的问题“变成展示欢乐和机智的题材”。拉克索尔承认,诺思有时过于轻浮,但他“无法抗拒诺思阁下开玩笑的智慧”。

  诺思充满娱乐和自嘲的智慧并无恶意。比如,他在一次公共财政辩论中打瞌睡,被同事推醒时,发言人正在谈论1689年的国家收入和开支,于是诺思说:“见鬼,你竟然提前一百年把我叫醒。”在另一次争论中,一位国会议员表示昏昏欲睡,诺思回应“但愿我是神”。1778年1月,诺思被国会问及英国军队在费城宿营民宅的条件如何时,他表示士兵们好极了,他自己也希望在那里过3个月。当查理·詹姆斯·福克斯指责诺思懒散、喜欢奉承时,诺思回应“在没法偷懒也没有奉承的国会打发了多数时间”。在对“政府的挥霍最猛烈的一次抨击”中,埃德蒙·伯克的一个拉丁词发音错误,诺思随即纠正,伯克对自己的错误报以“颔首或者承认的表态”。当一位国会议员质疑诺思还在使用“我们叛乱的臣民”这一表述时,诺思反驳称“好吧,接下来,我将称他们为彼岸反对派中的绅士们”。

  诺思喜欢国会辩论,也欣赏对手的才智,尤其是雄辩的埃德蒙·伯克。在后者一次讲话结束后,诺思立即回应:“现在,发言人先生,我认为我已打发了一位尊贵的绅士砸来的所有问题,除了他的智慧。我承认他的智慧令我一筹莫展,他在这方面令我望尘莫及。”尽管伯克经常对诺思不假辞色,但据拉克索尔披露,“下院里,没有谁比首相”更享受伯克倾泻“妙语”。诺思甚至为针对自己的笑话而发笑。一次,伯克回忆首次成为国会议员的诺思的苗条身材,以伊索语言中的狐狸或者黄鼠狼比对,后者后来因为脑满肠肥无力脱逃,这一比拟“引起国会乃至诺思的支持者哄堂大笑”。

  诺思面对反对派众多独步当代的人才,经常必须在辩论中与之巧妙周旋。凭借“处变不惊”和彬彬有礼的作风,“指向他的冷嘲热讽和严厉谴责时常有如击中羊毛袋的球形炮弹”。他也因此精于规避反对派。诺思创造了至今依然流行的“烧烤首相”一词,用于形容反对派的攻击。他尤其擅长转换辩论议题和规避战术,也是一个规避具体问题、寸步不让的老手。爱德华·吉本也承认,反对派“缺乏如此高超的手腕”。其他论者也赞同吉本的看法。在霍勒斯·沃波尔看来,威廉·伯克经常在“想象力和口才的洪流中迷失”。拉克索尔也认为,伯克的“口才不及理念”,尽管伯克先声夺人,却时常精疲力竭。戴维·哈特利(David Hartley)在下院中激烈地反对北美战争,很少就其他议题发言,但据拉克索尔表示,“他的举措总像个就餐铃”,一位对手曾指责戴维·哈特利讲话冗长,更适合在北美的大陆会议而非英国国会讲话。在哈特利的一次讲话中,近2/3议员离场。他还一度宣读《暴乱法》中的暴乱集会声明,结果伯克拉扯他的外套说:“《暴乱法》,你干吗?没看到暴徒们都已经散了吗?”

  (上文摘自《谁丢了美国:英国统治者、美国革命与帝国的命运》)

 


  书名:谁丢了美国:英国统治者、美国革命与帝国的命运

  作者:[美]安德鲁·杰克逊·奥肖内西

  译者:林达丰

  出版日期:2016年8月

 作者:手机看新闻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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